你有遗憾吗？
你好呀。
这是我要讲给你的第265个小故事。
电话里听爸说，奶奶病重，连着三天没有说话，却一直伸着一根手指，像是还有一个人没见。我和哥分别从外地赶回老家，到家的时候，奶奶的病床前已经挤了一屋子人。爸见我哥来了，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，忙不迭地把我哥拉到病床前。我未挤进去，只远远看着，枯瘦如柴的奶奶一把握住了哥的手。奶奶向来重男轻女，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哥，从未让他干过一点家务。而我打小就被要求洗衣做饭，家里开了个小鱼档，奶奶还逼着我学杀鱼。小孩子都怕血腥，我不愿意她便抽起藤条打骂。我实在害怕就逼着自己动了手，可刀锋不长眼，我的手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，到现在摸着还有一条硬硬的疤。因为这件事，她没再逼过我杀鱼，但小时候的阴影让我后来不愿意亲近她。“总算把自己的宝贝孙子盼回来了，这下老人家应该可以安心了吧。”婶如是说道，其他人纷纷附和。可奶奶握着哥的手没一会就放开了，她摇了摇头，又倔强地伸出一根手指。爸叹了一口气，向众人解释说前几年奶奶得了老年痴呆，加上现在意识模糊，已经完全不认得人了，说完又把我叫了过去。我上前握住奶奶的手，多年不见，我也只是出于礼貌地喊了一声奶奶。她摩挲着我手指上的疤痕，那是当年她拿着藤条逼我杀鱼留下的，我心中五味陈杂，流下了眼泪。奶奶点了点头，嘶哑着喊着我的名字，她那根伸出的手指，收了回去。
编辑：钟钟
排版：钟钟作者：云初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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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期故事“ 藏在女孩们裙底的摄像头 ”
“ 流掉的孩子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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